浅谈*诗歌的未来走向

发布时间:2023-10-01 11:33:48

*新诗自1920年产生以来,几经兴衰和变革,已经走过将近九十年的历史。刘大白、沈尹默、胡适、刘半农、徐志摩、郭沫若、闻一多、艾青、何其芳、郑敏、牛汉、邵燕祥、北岛、芒克、西川、海子,多少个熟悉的名字像闪烁的星斗照耀在我们曾经的思想的天空里,多少次诗歌朗诵会让广大青年在首都、边陲、海岛、大漠*挥洒、热血澎湃!而现在这一切,都已经成为了历史,成为也许今后将不再重现的壮美回忆。

我们可以结合1920年新诗产生时的社会*状况来分析它的走向。上世纪二十年代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,在这段时间里,五四运动爆发,**成立,各种各样的*运动和*事件接连发生。这其中,包含新诗产生的白话文运动也在鲁迅、胡适等人的呐喊力促中怒海惊涛一般发展起来。德先生、赛先生即*、科学成为时代的思想主题。苦难深重的*这时候走入了更加黑暗的历史时期,各种各样的*势力、社会舆论、文化思潮走马灯似地轮番上阵。言语晦*的表达已经不再适合*的要求、*的要求,于是白话文和白话文诗歌产生了。*从来就是一个诗的国度,从远古神话开始就有了诗歌的传唱,风雅颂类的诗经、我乘风兮的楚辞、朗朗上口的乐府、三曹七子的魏风、大师辈出的唐诗、另有风韵的宋词、针砭时弊的元曲、帝国晚唱的明清诗歌,中华民族一路走来,诗歌、骈文的平仄、押韵、对偶、比兴伴随了历史的兴衰更替。在诗人的笔下,历史雄奇壮美,民族百折不挠,山河绮丽多情,可以说,诗歌是历史的一面多*的镜子,诗人是另类、特殊的历史学家,甚至在诗人的笔下,历史更加真实。在风起云涌的二十年代,*诗歌走入了一个新纪元,形成了一个全新的概念和表现形式:自由诗。这个自由,是题材的更加广泛、是体裁的无拘无束、是表达的淋漓畅快,更是*和文艺家们对新生活的美好向往、对彻底摆脱套在颈上的枷锁的热切期盼,这就是自由!*诗歌成为新诗,成为自由诗,成为一个民族*精神的最直接的表现形式,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。于是也就有了文章起首的白话诗人们组成的璀璨星空。多少壮怀激烈的雄奇诗篇激起英雄对敌人的无穷斗志,多少温婉细腻的雨巷之作唤起人们对爱情的无限憧憬,就这样,*新诗成为了一个时代的录影机、留声机。毛主席说:*的年轻人应该读诗的,要重于新诗,不废古体。一句话,*的青年们,似乎谁不写诗、谁不读诗就是跟不上时代潮流,诗歌成为了建国后人们最热衷的文学表达形式。在建国十七年文学中,诗歌是最主要的体裁;而在十年wenge中,在风云突变的1976年,在十一届三中全会*xx复出时,诗歌都以自己独特的表达形式、振聋发聩的时代震撼力,像*首、标*一样向旧恶势力发起最猛烈的进攻。*新诗,无愧于你走过的每个时代,好样的!

浅谈*诗歌的未来走向

但是,从这以后,又经过十年,一个很多人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摆在了*人的面前。*新诗,衰落了。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,经济建设引人注目,全世界都在惊呼“*速度”,而这个“*速度”只是经济的速度,科技的速度,而不是文化的速度。郭老在全国科学大会上说,科学的春天到来了!但是我们注意到,诗歌的春天却渐行渐远。像尼采宣布上帝死了一样,我只能说,*诗歌,死了。在三中全会以来的十年间,也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,*新诗经过回光返照的十年之后,彻底死了。八十年代,朦胧诗成为了诗歌在临死前的最后一次梦呓。北岛、舒婷、顾城、孙家新、食指、*河、于坚一伙人,一伙当时年龄大多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,带着对wenge的不完整反思,对信仰的不正常祈求,对生活和岁月的不合实际的理解,在大街小巷、广场胡同张贴自己的作品。诗歌表现颓废、含义晦*,却隐含了一种这个特定时代年轻人特殊的心理诉求。一时间,北岛之流成了英雄,但是我要说,经济建设是要摒弃其他的一切非相关的内容的,这种看似“诗歌中兴”的文化现象,在人们还没有完全读懂、脸上的兴奋红晕还没有完全褪下之时,便要成为博物馆里的东西了。看看这些“中坚诗人”的现状,我们就可以判断他们的精神状态和诗歌的处境:北岛在欧美讲学,名义上是访问学者,实质上是一个*避难者,因为他和zhonggong的*观念不太同步;舒婷在厦门的鼓浪屿隐居,属于陶渊明型的失意者,不再写诗了;顾城在新西兰精神崩溃,用斧头砍死老婆之后自杀;食指现在疯了,这谁都知道,囚禁在*某处一个听说只有几平米的小房子里,我去年在*还想找他,终未遂愿;孙家新、*河、于坚好一点,闷在家里,和自己的灵魂过不去,但是听说也不再写诗。我突然想到,他们的结局跟魏晋时期的阮籍、嵇康之辈何异?这就是朦胧诗的现状,这也是*新诗的现状,死的死,逃的逃,隐的隐,疯的疯,窝的窝。如果说朦胧诗还不算是*诗歌死亡前的回光返照,那九十年代初期的汪国真现象绝对是这样的了。不过我不想把汪国真纳入其中的原因是,他是一个校园诗人,而且他只是一个校园诗人。他的作品只在九十年代的学生们中记忆深刻。押韵明确、朗朗上口、语言温馨是他的主要特征,但是我不承认他的诗歌有深度,尽管“汪国真诗歌”曾经一度是我写作的启蒙者。再说汪国真风潮只是他的个人现象,和社会大气候无关,他的一时畅销也不能说明时代问题。十几年过后再回头去看汪国真的作品,除了语言的优美,我们已经找不见其他任何东西。汪国真在九十年代初期连续三年引发风潮,作品销量一直居于同类书籍的榜首,着实迷倒了大片的少男少女,而他的撒手锏就是“温馨”二字。冷峻的东西几乎在他的作品里边找不见踪影,而在一定程度上冷峻和伤痕往往才是诗歌的生命所在。他的诗歌我到目前只记得一首《热爱生命》。

新世纪以来,在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下,诗歌的生存窘境进一步凸现出来。诗人成了“穷*”的代名词,就像岳不群成了“伪君子”的代名词一样。某一次,有人介绍自己的朋友是诗人时,朋友竟然勃然大怒,反讽他说,你才是诗人,你们全家都是诗人!人们已经不以写诗感到光荣,相反,巨大的耻辱感占据了我们的心。*有个房地产巨头,中坤集团的老板,姓黄,黄怒波,有些人应该知道。他也是一个诗人,*大学新诗研究所就是他投资建的。他已经很有钱了,但是他还在写诗,在一次商务酒会上,他画蛇添足地介绍说自己还是一名诗人时,下边那些衣着光鲜的商业精英们都鄙视地大笑了起来,当时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很尴尬。你想想,人家那么大的老板,就因为写诗都要被别人嘲弄,是不是说明这个社会对诗人有一种极大的偏见呢?诗歌曾经是文学王冠上的最璀璨的明珠,就像当年的哥德巴赫猜想是数学研究领域的明珠一样,但现在却成了世人眼中的垃圾文化,而用来作为调侃、取笑别人的工具。世界十大文豪中,荷马、但丁、歌德、雨果、拜伦、巴尔扎克、托尔斯泰、高尔基、泰戈尔、鲁迅,就有五个是*诗人,荷但歌拜泰。现在呢?

轻飘飘、不食人间*火是诗人们普遍的*格特征,耻于谈钱、羞于谈利是他们和俗人划清界限的最大标志,茫然、失落、怀旧、伤感是他们情感生活的主要标签,眼高手低、理论和实际严重脱节是他们现实生活的明显硬伤,这就是诗人。是的,我们只能承认,像黄老板这样能叱诧商海的诗人很少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诗人从来就是社会上的弱势群体。肩不能扛手不能提,和现实脱钩,虚无缥缈,溺于幻想。但是从古至今,诗人们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普遍活的艰难,甚至连诗集都没人给出呢?国清才子贵,家富小儿娇,现在国家*不清明吗?好像很矛盾吧?诗人的存在价值就是讴歌真善美,这是软*的、道德层面和意义上的公检法啊!公检法这样的政法系统,国家不给开*吗?道德的约束力不比法律小,“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”是不是一句空话?

现实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变的。商品经济的上升期,就是诗歌文学的衰落期。我常说,生在一个不需要诗歌的年代,这是诗人最大的悲哀。所以,我就对我还未出世的孩子说,你长大了哪怕就是去收破烂,也不要写诗,收破烂也是一个很好的职业,很赚钱的。现在这世道,干什么只要挣钱就是好的,挣钱是检验一切真理的唯一标准。诗歌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寄托,或者说是心情不好时的一扇宣泄窗口,别无他用。现在已经没有人像上世纪八十年代一样写诗、读诗,就是开诗歌朗诵会也会被人认为是疯子,即使有几个人进去看,那也不是看你的诗歌写得怎样,而是看你的哈哈笑、喝倒*去了。尤其是进入新世纪以来,诗歌真是无人问津。现在是e时代,e时代没有诗歌,人们好像活得才更加开心。只是还有那么多执迷不悟的“疯子”,在一个个*暗的角落追寻自己的原始梦想。像我在“红袖添香”网站上边认识的青衣怀*、美人蕉、水写苍茫等还在很执着地写着,也包括我自己。我写了十年了,现在在县城开一小店卖气球和神丹,说好听点,学名是避孕套和壮阳*。这就是我的生存现状。艺术上我不敢肯定,精神上我已是一个十足的诗人,这一点我深信不疑,因为我完全具备上边所讲的诗人所有的特质。前几天到县报去送稿,好几个人都说:你就是王寒星啊?网上经常见你的东西。我只能苦笑,有点名气又能怎样,能当饭吃吗?没有用的,至少现在没有用。我以前想,被市场冷落的将被文学宠幸,但那也只是聊以ziwei而已,每个人活在这世上,为什么要有遗珠之恨呢?像蒲松龄一样活着的时候自己的作品不能养活自己,而死了以后养活那些和自己不相干的出版商和印刷厂?这是什么道理?去年从北大教授曹文轩叹息的眼神里我已经看出了*诗歌的生存状态,只是当时还抱着一点飘渺的希望不想放下而已。

有人说,做什么事情需要坚持才可以,但是如果从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的,那所有的努力是不是南辕北辙,一错再错呢?如果当代的*适合写诗,那我要说精神上有高度、艺术上有创新的诗人必将取得巨大的成功,但是关键问题是*在搞经济建设,文化的方面根本不在*的考虑范围,而靠几个肩不能扛、手不能提的诗人来改变这种局面,怕是杯水车薪,无济于事。在新世纪里,财富和物质已经经过二十多年的积累,相对比较富庶,人们的精神生活开始想方设法地变得丰富多*,于是超级女声、好男儿等快餐文化开始粉墨登场,但是诗歌这种曾经和国家命运、社会发展、*疾苦休戚相关、荣辱与共的艺术表达形式,却永远地失去了复苏的机会。就像人们面对埃及金字塔中的木乃伊,仅仅是凭吊、追慕四千年前法老们的盛世传奇一样,人们对于曾经辉煌的诗歌,也会以看干瘪的尸体的眼光来看它,因为诗歌和法老们一样,已经死了,不管过去怎样,现在已经没有意义。以八十年代为界限,之前的*人热衷于*斗争,上纲上线的思想理念充斥于社会每个角落,伟大领袖的一句话主导占世界四分之一的*;之后的时间里又在搞经济建设,一切向钱看,孔方兄成了红人,受人顶礼膜拜;而文化,在八十年代之前还较为吃香,因为从属*上讲,*和文化是不可以分割的,八十年代之后在商品经济的强势挤兑中日渐委落,也正是上层建筑闹不过经济基础的佐*。但是作为调控社会宏观大局的*此刻在想什么?*也许在想,钱能改变一切,道德的沦丧、思想的滑坡、精神的颓废、文化的衰退,在将来有钱了,给他们钱让他们改不就是了?而诗人们,几个臭老九,饿死他们活该!

去年春天出去找出版社从*灰头土脸地回来,京城四月满天飘飞的杨花成为伤口处最深的记忆:

《杨花记忆》

是的,我将与之割绝

没有必要看得太重

诗歌,本来就是虚幻的东西

十年来,用血肉喂饲着它

一个人,已经瘦成什么样子

生活,原本可以不是这样

可歧途一入便再难回头

和杜甫一样,诗人

终将难逃饿死的命运

柴米油盐,饭碗

才是重要的东西

是的,生活原本可以不是这样

曹文轩说生命短暂

人要活得实在一点

该与之割绝了

一个人,终要踏上真正的土地

去年诗人余地死了,和窘迫有关;今年听说广东又有一个诗人自杀,原因是还不起按揭房贷。曾经有本名著叫做《诗人之死》,我没有看过。但是现在血淋淋的事实比名著的震撼力更加让人呼吸困难。虽说苦难成就诗人,但当代社会吃不上饭、生命难以有效延续的诗人,将不会有任何成就。因为身体是*的本钱,饿死的人无法*。一颗颗曾经热爱生活、热爱诗歌的灵魂就这样黯然消逝,透明的心无法阻挡现实的尖利,轻盈的翅膀被无情地折断,去天国苦吟属于自己的生命咏叹。我不禁苦*而幼稚地想,对于诗人,吃饭才是硬道理,这才是生命存在的前提。也许,正因为这样,*诗歌将难以再出大师,瑞典皇家科学院、百年诺贝尔颁奖史也永远不再考虑*人的脆弱感情和民族自尊,*也将在这个世界文学最高领奖台上永远沦为三流国家。不敌欧美,不敌阿拉伯世界,甚至不敌非洲。

是的,我们不禁要问:苟延残喘、奄奄一息的*诗歌将去向何方呢?当代*是不是不适合写诗呢?欢迎大家讨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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